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鬼火:……“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啊!!!!”孫守義聞言一愣。“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修女十分果決地評判道。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嗒、嗒。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可是——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作者感言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