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撒旦抬起頭來。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秦非:“……”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秦非挑眉。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作者感言
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