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他不是認對了嗎!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噠。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我沒死,我沒死……”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19號讓我來問問你。”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起碼現在沒有。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徐陽舒一愣。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作者感言
可是雖然如此,畢竟現在提出要求的是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