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切!”
“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不動。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3分鐘。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就,很奇怪。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砰的一聲。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秦非深深嘆了口氣。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作者感言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