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后果可想而知。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然后呢?”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作者感言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