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他叫秦非。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魔鬼。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導(dǎo)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qū)的電燈閃爍……呃。”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nèi)容。
但他現(xiàn)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wù)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處好了關(guān)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他抬頭,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tǒng)藝能。
不愧是大佬!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它必須加重籌碼。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nèi),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xù)進入院內(nèi)。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xiàn)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shù),引導(dǎo)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四角游戲的規(guī)則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yè),孫哥帶著徐陽舒。】“我是什么人?”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xiàn)了意外。一分鐘過去了。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只是……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yīng)。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作者感言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