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這是自然。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秦非并不想走。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
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導游:“……”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說干就干。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然而收效甚微。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
蕭霄:“……”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
“你聽。”他說道。話音戛然而止。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一步步向11號逼近。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
作者感言
小秦?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