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告解廳。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jié)道。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大巴車內(nèi),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就在林業(yè)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zhuǎn)身走向柜臺。
但……鬼女:“……”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jīng)歷來: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頭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zhuǎn)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不過。”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yīng)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從已知的部分結(jié)構(gòu)來看,這迷宮的構(gòu)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guī)律的。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tài)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進去!”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qū)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真的惡心到家了!!!“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兒子,再見。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這親昵的姿態(tài)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shè)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嚯。”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又近了!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已經(jīng)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shè)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jīng)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zhàn)中,那個追著他們?nèi)サ难夼疀]能把他們怎么樣。
作者感言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