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
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房間里有人?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以己度人罷了。”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真的好氣!!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其實也不用找。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這位媽媽。”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作者感言
谷梁的眼中驀地重新燃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