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停下就是死!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你大可以試試看。”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我也是紅方。”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他剛才……是怎么了?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是蕭霄。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又是一個老熟人。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蕭霄:“……”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作者感言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