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Ｆ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秦非心中一動。告解廳。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嗒、嗒。彈幕沸騰一片。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他還記得剛才談永三途一怔。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秦非充耳不聞。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一巴掌。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算了。“兒子，快來。”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秦非：……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