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10分鐘后。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失手了。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那……
“我等你很久了。”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可是……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不能停!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
作者感言
“十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