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秦非眨眨眼。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混了三年,五年。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那是一座教堂。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什么情況?!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呃啊!”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2.本迷宮為獨立空間,內部一次能且僅能容納一人。
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滿地的鮮血。“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村長:“……”“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外面?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作者感言
“十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