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醫(y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jīng)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團滅?”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fā)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哨子——”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樟瞬恢嗌賯€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xiàn)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相信他?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秦非:“……?”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純情男大。
……炒肝。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xiàn)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11號,他也看到了。”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林業(yè)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據(jù)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宋天有些害怕了。秦非心下微凜。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tài)崩塌的。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作者感言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