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們再來玩一把。”聞人黎明嘆了口氣,轉身對瓦倫老頭道。
應或不知道小秦突然問這個干嘛,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祝宴。”彌羊:“……”
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他們又沒有領保安任務,在這里游蕩不是浪費時間嗎?宋天可以理解崔冉作為中高級玩家,想要盡可能多探索副本內情的心情,但他實在害怕。
秦非盯著腳下地面。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但什么也沒有發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大家目光閃亮亮地凝視著直播畫面中的那只貓咪,好像想要撕開他的動物偽裝。仔仔細細地打量,看看他究竟是如何策劃出這樣一場精妙絕倫的反殺。
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林業前方后方的人各自調整站位,整條隊伍迅速又變回了原先那樣整齊有規律的間隔。
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雖然他頭上的人皮頭套,和玩家們頭上的動物頭套一樣, 都是用針線縫合在脖頸上的,但NPC的臉部表情卻要靈動得多。
“救命,氣氛越來越怪了,怎么感覺逐漸要往一些R18的方向發展……”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好在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綁了繩子,這才得以安全折返。優良的美德,從來只有在和睦友好的安全社會中才能夠踐行。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呆。
然而這份鎮定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的。
A級玩家卻進了B級副本。
……還有點瘆得慌。12號樓某一層的走廊里。隊員們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回到帳篷,繼續研究起1號隊員的筆記。
彌羊并不知道秦非的言下之意指的是“等你挖出這個秘密到底是什么,就會意識到,自己這一天努力在挖的就是一個屁”。那就換一間。親眼看見自己死在自己的身邊,不得不說,視覺沖擊力還挺強勁。
一旁的茶幾上還放著王明明的爸爸特意為王明明準備的果盤。
觀眾全都一頭霧水,只有秦非的直播間,因為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視角,此時此刻,已有不少靈體反應了過來。秦非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預感。
而工作區上直接掛了非請勿入的牌子,貿然入內,甚至可能會直接被規則絞殺。不是說玩家在中心城里不能討論副本內容嗎?只在一眨眼的瞬間,站在秦非身邊的彌羊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彩色蠟筆在白紙上畫出了一朵小花,隨即,一行文字悄然浮現于紙面。
成功了?每一個人都在未知的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走得謹慎又小心。
彌羊眉頭緊皺,但顯然并沒有被嚇到;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再這樣下去的話……
這么大個人了還玩賴的??……秦非輕輕旋轉著手中的戒指,語氣平靜:“這里是我們要去的,指引之地。”
黎明小隊是聞人在D級世界就開始著手組建的隊伍,許多觀眾看著他們一步步從低級世界的泥淖中爬上來。這是豬人為了船上尊貴的乘客們特意準備的,假面舞會所需用到的道具。
準確來說,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
否則,黎明小隊恐怕不得不和他對著干了。和彌羊一樣,蝴蝶同樣是規則世界中的明星玩家之一。谷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塊地磚,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在不知多遠之外,一團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靜默地佇立。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
屋里住著的,可是兩個動不動就把家里弄得血漫金山的變態殺人狂。聞人黎明體會到了和彌羊一模一樣的崩潰。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
秦非打量了他片刻,驀地心中微動。
她先是慌不擇路地跑了幾步。有點敬畏,又有點討好。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要么是那些乘客素質好,要么就是在這艘船上,工作人員一方的地位同樣也不低。
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你之前說, 除了你,誰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作者感言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