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徐陽舒自然同意。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一切溫柔又詭異。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哨子?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出口出現了!!!”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一!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
作者感言
還有另外其他幾張圖,從模糊的像素和右下角的水印可以得知,這些全是孔思明從瀏覽器上搜索保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