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順利的進展!
玩家們心思各異。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噗,主播這是在干嘛?”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空前浩大。“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觀眾:“……”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14號?”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三途看向秦非。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不行,他不能放棄!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又是一聲。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擺爛得這么徹底?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作者感言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