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樹一直變換位置，他們永遠也不可能通過邊緣估算出整片密林的面積。【請死者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你想怎么做？”阿惠微皺著眉，神色中并不見敵意，倒帶著些許打探之意，“我們兩隊現在分道揚鑣嗎？還是——”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它說話時的聲調就像一個制作粗糙的低級AI，沒有絲毫平仄起伏，帶著奇怪的停頓與雜音。

他終于又轉過身來。“也就是在這次的登山活動中，周莉第一次誤入了奧斯塔迪亞雪山。”【5月30日……莉莉一直沒有回學校，聊天軟件也聯系不上她，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大門上沒有掛鎖，但門扇緊閉，有紅色光暈從兩頁大門中間, 以及堆砌墻面用的磚石縫隙中溢出來。秦非：臥槽？？？？

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蝴蝶大人不會瘋狂到想和他們正面硬剛吧？

刺耳尖銳的機械音在房間內回響，彌羊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

鋼管這種普通的東西，和那些擁有天賦武器的玩家沒法比，但在打擊有實體的怪物時，總還算能起些效用。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

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覺得，那個菲菲偷偷藏帳篷的舉動很不妥當嗎？”

“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彌羊聽得一愣。

他哪是嫌棄小姑娘，他嫌棄的只是秦非變成的小姑娘而已！和彌羊一樣，蝴蝶同樣是規則世界中的明星玩家之一。

噠噠。

什么死者陣營，什么指引之地，觀眾們根本連任務提示都沒見到過！很好，再接下來，只要用力——

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

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秦非不太明白。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

烏蒙瞇了瞇眼。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

要年輕的。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膚色青白的小鬼正站在玩偶頂端。珈蘭說話時，總是在禮貌克制中帶著股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配上他那頭自來卷的柔長金發, 傲慢得像個擁有良好禮節的西歐貴族。

玩家們在入夜以后才發現，就像活動中心門口規則所寫的那樣，“活動中心照明設備功能不佳”。污染源沒有開口，握住秦非帶著戒指的手。

可狡猾的老虎轉念一想，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可隊伍中卻出現了兩名減員。

與此同時，清晰的系統提示聲在整個社區上空回蕩起來。

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如此簡單的游戲，給到的彩球數量當然也不會多。規則三：在游戲區走廊上停留超過1.5小時，將會觸發警告，停留超過二小時，將被取消游戲資格。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

恨不得把秦非臉上瞪出個窟窿來似的。“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

……“等一下。”傀儡代替了蝴蝶發話。

規則意味著死亡，同時也意味著生機。烏蒙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他終于被說服了，看向應或的目光中寫滿了欽佩：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

“而且！”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前方傳來另一名傀儡同伴驚恐的呼叫聲，蝴蝶眉心狠狠一跳，抬眸望去。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原來她只是在自己嚇自己。

“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屬性面板上的數值終于回復到3%，秦非站起身來。聞人抬手抹了把臉：“ 進去意思意思，找不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