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所以。
反而……有點舒服。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對!我們都是鬼!!”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大門口,保安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