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沒死?”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莫非——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蕭霄閉上了嘴。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砰!”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滴答。”也對。
“對!我是鬼!”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等等,有哪里不對勁。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那是蕭霄的聲音。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玩家們:“……”“……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有小朋友?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大門口,保安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