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他們是在說: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苔蘚。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砰的一聲。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秦大佬。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兒子,快來。”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是那把刀!“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作者感言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