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屋內一片死寂。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神父收回手。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對!我是鬼!”“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觀眾嘆為觀止。而不是一座監獄。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秦非嘖嘖稱奇。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簡直要了命!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呼——呼——”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挖槽,這什么情況???”“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作者感言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