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以他的個人能力,現在再淌著石頭過河、慢慢入場,根本不可能取得什么好的成績。
“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樣核心的機密,說話的語氣低三下四,就像一個可憐的乞討者,正捧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把餿掉的米,妄圖以此搏取高貴者的垂憐:
聞人:“你怎么不早說?!”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周圍陷入徹底的黑暗。
那座神廟,會藏在密林中嗎?
身后的一聯排玩家也跟著停下腳步。四周依舊漆黑一片。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他的雙手竟不知為何變成了橡膠制的,戳起來緊繃又帶著彈性,就像一個充滿的氣的氫氣球。
亞莉安畢恭畢敬,看著秦非的眼神都顯得無比積極。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可面前這位指引NPC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薛驚奇大驚失色。
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
你可別不識抬舉!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
原本匯聚在烏蒙那頭的復眼翅蛾突然集體調轉了方向。
“蝴蝶大人!!”
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主播這是在干嘛啊。”可無論如何,的確也算不上壯。
……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的系統提示在耳邊響起。
兩條細細的胳膊根本舉不起槍,秦非干脆將□□架在了桌面上,像使用狙擊槍一樣的姿勢瞄準。播報到此結束,說完這些內容后,雪山再次恢復了長久的寂靜。“發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
他喜歡那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可當走廊上只有那么兩三個人時,豬人就提不起勁來了。“誰說,我們只有犧牲玩家這一個選擇?”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這是一個坑。他回中心城以后必須花費巨量積分去兌換更高級別的傷藥,否則就只能一直殘著下副本了。
但是……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
雖然剛才他已經將洞內仔仔細細摸過一遍了。
“禁止浪費食物!”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傻子才會愛看這種東西吧。
“陀倫一帶有少數民族聚居,勘測員意識到,這串字符似乎就是當地的語言文字。他又拿著去找了那個告訴他雪山傳說的老人。”痛感或許可以作偽, 但系統播報永遠不會騙人。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大概還是因為我。”
四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糾纏住,空間在瞬間壓縮反轉。這下他不用為難了,因為林業他們替他去了。那是一種猶如醍醐灌頂般的醒悟,蕭霄忽然福至心靈。
一個人影從拐角的綠植背后顯現出來。【恭喜玩家成功抵達雪山秘境(5/5),雪山深處的冰湖!】
但,無論如何,應或依舊是聞人隊長堅信不疑的狗頭軍師。
而哈德賽則邁動兩條肥胖的腿,仿佛隨意地來到了秦非身邊。
作者感言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