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嘔……”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這要怎么選?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可是,刀疤。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秦非點了點頭。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砰!
噠。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蕭霄臉頰一抽。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作者感言
幾分鐘后,雕塑下方的紅色蠟燭自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