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啪嗒!”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下一秒。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秦非:……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啊?“……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嗯??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作者感言
“剛剛誰說這是陰謀,陽謀!這明明就是陽謀!真是太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