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多么有趣的計劃！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秦非面無表情。

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他們能沉得住氣。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許久。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