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
還有鬼火!
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是鬼火。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作者感言
林業乖乖點頭:“好,哥你一個人走夜路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