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再死一個人就行。點、豎、點、橫……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會不會是就是它?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砰”地一聲。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六千。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秦非挑眉。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是真的冒出“一個頭”。“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驚呼聲戛然而止。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秦非:“……”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嘶!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境而化作了鬼魂。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老是喝酒?”
作者感言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