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那會是什么呢?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別怕呀?!鼻胤欠浅YN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睗鉂獾幕覊m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壯漢眼中驚懼未消。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F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號的罪孽是懶惰。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p>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蕭霄搖頭:“沒有啊?!?/p>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別發呆了,快特么跑??!”
自殺了。老玩家。“秦哥!”
……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啊——啊啊?。?!”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非沒有想錯。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p>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良久。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p>
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作者感言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