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過也僅限于此而已。最后一幅圖沒有太多細節(jié), 只繪制了一個四肢細長扭曲、肚子卻鼓脹得奇大無比的人行怪物,躺在地面上。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他們的五官,發(fā)色,身高。
當然也只可能是秦非。“看起來的確像是一面鏡子。”鬼火接過這東西,打量幾眼,然后遞給秦非。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
新名詞的出現(xiàn)果然點燃了玩家們的熱情,有人壯著膽子舉手發(fā)問:“高級游戲區(qū)的獎勵是什么?”
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
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這東西有什么用?”秦非秉承著將溫良謙和的態(tài)度持續(xù)到底的敬業(yè)理念,語氣平靜地詢問。
秦非獨自站在雪地中,靜靜凝視著遠方的密林。這個詞匯,為什么會從一個NPC的口中說出來?他又一次伸手向內(nèi)探去。
他的涵養(yǎng)很是不錯,全然將刁明的發(fā)泄之語視若無物。人和人之間的腦容量差距,有的時候比人和狗還大。
等到他將奧斯塔迪亞山摸索得差不多時,大約也就能夠想到污染源碎片會藏在哪里了。
……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鬼,對方想要捏死一兩個玩家輕而易舉。鬼火一邊跑一邊尖叫:“十分鐘怎么還沒過完啊啊啊啊啊——”
秦非笑瞇瞇地給了彌羊一個贊許的眼神,彌羊輕輕哼了聲,撇過臉。秦非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直接鉆進了床底下,很安詳?shù)靥上铝恕G胤遣荒芸刂谱约旱膭幼鳎褚桓緲端频闹敝毕蚝壮寥ァ?/p>
他伸出一只手,骨節(jié)修長,肌膚瑩潤,如上等玉石精雕細琢而就,隨后他將指尖垂直于雪面,緩緩地,將整只手掌沒入深雪之中。彌羊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座隔絕洪水的堤壩,揮著兩把刀,硬生生將秦非與怪物隔斷開。操作間內(nèi), 玩家們渾身肌肉緊繃。
反正那房都沒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表現(xiàn)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jīng)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A級玩家、知名公會的會長,蝴蝶自然不可能屈于薛驚奇的領導之下。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fā)而出的預警。
距離南門的垃圾站開門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三途轉(zhuǎn)而講起了她今天下午的見聞。杰克的要求不高,總之保持住了理智,他不會迷失在副本里。可惜,在臨要出發(fā)時卻又出了場小小的亂子。
“根據(jù)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眼翅蛾的東西應該是血。但谷梁當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切換視角去看B級C級玩家的直播間。
從他眼底壓抑著的欲望來看,秦非能夠很明確的感知到,祂對自己正產(chǎn)生著深深的渴望。“彌羊先生。”青年腰背挺直,皺緊眉頭,將手中的手電按亮到最大。
現(xiàn)在兩小時滿打滿算才過去大半個鐘頭,野豬覺得他們沒必要那么激進。
蜥蜴玩家受的傷雖然不致命,但在接下來的游戲過程中,依舊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他低下頭,鏡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氳著一團霧。站在烏蒙身后偷聽的秦非:“……”是這里吧?
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xiàn)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
任務提示說了,追逐目標將在十分鐘內(nèi)鎖定他們,之后鬼怪群便會散開,在社區(qū)內(nèi)游蕩,各自捕捉目標。
戒指依舊沒有反饋。“按個手印,就算入隊成功。”他陰惻惻地道。船艙內(nèi)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
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
就在陸立人動手的同時,泳池邊緣的空地上,他的三名同伴也同時出了手。彌羊沐浴在陽光下,怔怔地望著雪山出神。直播畫面內(nèi)的玩家同樣也被嚇了一跳。
“快!”蕭霄飛快推了彌羊一把。
“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
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那些雪怪的身形似乎比他們先前見過的還要更大一些,四肢同時著地,像一只只僅有四條腿的巨型蜘蛛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眾人。
作者感言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