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你……”
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沒人!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老板娘愣了一下。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這怎么可能!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主播%……&%——好美&……#”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片刻后,又是一聲。
又近了!秦非環視整個空間。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真的惡心到家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去死吧——!!!”“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作者感言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