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話未說完,廣播預(yù)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quán)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dǎo)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然后,伸手——【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xì)碎的肉屑。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jù)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fù)溥M(jìn)了他的懷里。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guān)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zhèn)ツ菢樱潜煌婕宜狼暗慕^望與驚慌所吸引。“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xiàn)。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zhàn)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危急關(guān)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cè)不遠(yuǎn)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鏡子里的秦非:“?”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副本結(jié)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不管我什么時候進(jìn)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窗外吹來一陣風(fēng),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xì)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秦非一攤手:“猜的。”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來。
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秦非:“……”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nèi)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zhǔn)地認(rèn)定了秦非。
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dāng)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dǎo)游的原話。
作者感言
最后當(dāng)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