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又來??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guī)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什么玩意能發(fā)出那么大的響聲啊?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并沒有要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xiàn)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這或許是三途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好在系統(tǒng)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傳教士先生?”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xiàn)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可是,刀疤。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那人高聲喊道。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他沒有貿(mào)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nèi)急磺胤堑倪@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xù)搖晃。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這個副本的環(huán)境與秦非前次經(jīng)歷的截然不同。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去死吧——!!!”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一定是吧?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時間飛速流逝,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有余。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wù)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原因無他。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nèi)心活動。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fā)一般。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shù)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作者感言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