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反正他也不害怕。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門外空空如也。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再不濟(jì),還可以去看看小區(qū)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快把泥巴踢回去?!笔捪錾頌榈朗康睦走_(dá)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先休息一下吧?!鼻胤浅烈髌蹋~步跨進(jìn)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秩?,血月時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cè)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xù)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xì)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fēng)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梢钥闯觯X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明早再看不就好了。
三人離開,室內(nèi)再度恢復(fù)安靜。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jù)巨大優(yōu)勢。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多么順利的進(jìn)展!
當(dāng)時他還為它擔(dān)憂了一把,擔(dān)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nèi)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yuǎn)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遺憾:“節(jié)哀順便?!?/p>
——尤其是第一句。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沒事?!?/p>
鬼女點點頭:“對?!?/p>
導(dǎo)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jīng)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p>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薄蝗幌氲揭患?,于是興致勃勃地發(fā)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xiàn)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既然有這兩條規(guī)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guī)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可這幾人的神態(tài)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xiàn)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這手……“‘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p>
作者感言
“其實吧,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