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秦非猛然瞇起眼。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唔!”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那人高聲喊道。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主播……沒事?”
“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妥了!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作者感言
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