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第48章 圣嬰院15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蕭霄一愣:“鵝?什么鵝?”“什么?”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迷宮?”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徐陽舒快要哭了。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然而,很可惜。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我操嚇老子一跳!”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您的第一場直播即將在五秒鐘后正式開啟,直播內容為:0039號世界-夜游守陰村,請您做好準備。】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秦非邁步走了進去。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作者感言
之后附上的是幾張當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