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你們也太夸張啦。”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蕭霄:“?”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秦哥!”這只能說明一點。
“停車,師傅停車啊!”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成功。”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秦非卻不肯走。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作者感言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