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鬼火:……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嘖,好煩。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
……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作者感言
幾分鐘后,雕塑下方的紅色蠟燭自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