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誒。”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在系統(tǒng)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這是要讓他們…?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有東西進(jìn)來了。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fēng)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fēng)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門外空無一人。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guī)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fù)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y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jīng)明白了。”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yuǎn)處的兒童游樂區(qū)小心翼翼地走去。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神父神父神父……”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也對。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guī)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guān)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wù)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
“你……你!”他們談?wù)摰臅r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原來,是這樣啊。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jìn)一步的了解了他魂都快嚇沒了。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話音落,屋內(nèi)一片靜默。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cè),神情中帶著些許復(fù)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zhèn)ニ懒恕!北?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chǎn)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zé)之意。
作者感言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