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樣快。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這些傷全是由他自己親手造成的。
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在看清那人模樣以后,陶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出焦灼緊張嗎?不由大驚失色:“小秦在這個副本里的人設,難道是僵尸王嗎??”
沒有光線,卻依舊能夠看清祂的樣子,幽暗不見天日的海底峽谷未能磨滅祂精致的五官,與醒目深刻的面容。
腳上的防水高幫戶外鞋并沒有被雪浸透,可藏在鞋中的腳趾傳來的痛感卻越來越強。
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幾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臉皮底下隱隱顯出幾許瘋狂。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一道輕柔卻隱含不耐的聲音自刁明耳后響起。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伴隨著一聲悶響與慘叫,那個傀儡竟然直接飛了出去,摔落到了一旁的草地里。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
說到這個彌羊倒是想起來了,問秦非:“剛才在泳池房里,你到底在看什么?”小秦,是他們能夠逃離密林追捕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有人?
即使在生理上難以體驗到恐懼的存在,秦非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速度剛才正在瞬間加快。秦非若有所思。
被林業打亂的隊伍,在這短暫的片刻過程中已經重新恢復正常。木屋外面有天線,說明木屋內有能夠與外界聯系的設備。
這操蛋的玩法,簡直就是在逼玩家跑毒。讓人在每每看向他時,總忍不住思索,這個人的內心究竟有多么強大,才會從不產生任何焦慮?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
岑叁鴉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感覺到,神廟就在密林最中心的位置。”秦非大搖大擺地走進保安亭內。意思就是只有這一件東西了唄。
“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畢竟系統的目的是推進對抗賽進程,而不是讓玩家團滅在晚上。沒想到這兩個NPC那么好忽悠,被他一騙就放他進了家門。
如此一想,副本還挺仁慈的。他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覺得自己這么貧窮過。三途道:“會不會是指我們之前打碎祭壇后,刷新出來的那些鬼怪?”
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食人魚呢?
看著對面像個波浪鼓一樣只會搖頭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
無人回應。左側樓板已經出現裂紋,再扔樓可能會塌。“我可以和您簽訂玩家契約!”
“你可別學你們公主這套做派,他這種副本打法……”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秦非用塑料袋包住祭壇,打了個牢固的死結。
秦非對聞人黎明露出友好的笑容:“隊長,你接著講。”
“走吧。”青年語氣微冷。“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
可就在林業即將完全越過通風管道口、和大部隊匯合的時候,他身下的鐵板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裂響。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對通緝有興趣。他是跟著我過來的。
雖然在心里罵罵咧咧,但岑叁鴉快要斷氣的模樣不似作偽,兩名玩家只好攙著他向前走。
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她明明沒有動屋子里的東西!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
另一部分玩家則小心翼翼地挨著墻根站起身來。果不其然。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他的整個頭顱都被人皮包裹著,但豬的原始結構卻是不可改變的。讓他加入無異于將整個團隊的危險等級提升一個難度。“小心點。”秦非提醒道。
作者感言
臺子上的玩家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