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啊……對了。”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討杯茶喝。”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黑修女黛拉:好感度???】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秦非卻不慌不忙。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秦非嘖嘖稱奇。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華奇偉心臟狂跳。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對,下午去看看吧。”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丁零——”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他好后悔!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作者感言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