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事已至此,說干就干。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又是一聲。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逃不掉了吧……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不過不要緊。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那么。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三途問道。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十死無生。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秦非點點頭。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作者感言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