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后果可想而知。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臥槽!!!”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那聲音越來越近。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不可攻略啊。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但這顯然還不夠。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安安老師:“……”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秦非:“……噗。”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作者感言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