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反正不會有好事。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導游、陰山村、旅社。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可惜那門鎖著。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他難道不怕死嗎?死夠六個。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她陰惻惻地道。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一!
作者感言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