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直播大廳。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原來就是為了這個!!!“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秦非:“……也沒什么。”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一下、一下、一下……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然后呢?”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秦非繼續道。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
秦非:……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作者感言
谷梁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