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秦非。”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秦非的則是數字12。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但。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六千。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竟然沒有出口。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作者感言
(ps.每輪副本僅限使用一次,撥號對象不限玩家或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