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看來,他們沒有找錯。“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
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十二點,我該走了。”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是2號玩家。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砰——”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六個七個八個。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作者感言
青年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十分鎮靜地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