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他好端端站在這里，說不出話, 肯定不能是因為喉嚨突發水腫。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

秦非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有沒有人想考慮合作？”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張，但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屬性面板打開，密密麻麻的文字呈現在他眼前的空氣中。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收進隨身空間中，詢問秦非：“走？”

秦非頷首：“對，大家都回來了。”浮沉的小舟。

就在蟲母身下。說話間，卻有一個頂著老虎頭套的玩家迎面走來。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

“沒人會咨詢死路，我認為，死者陣營一樣可以通關，甚至那邊給出的條件更豐厚。”

“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7月10日……我們到了。這里有點不對勁。】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

“這個洞——”

秦非借此機會，開始在尸體身上大肆摸索。

看這宗教奇形怪狀的教義，狼人社區會鬧鬼，肯定也和它脫不開干系了。以他當前的進度來看，就算從現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他的名字。“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

蝴蝶神色陰狠：“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隔著一層坍塌的雪墻，玩家強壯有力的胳膊毫無防備地貼了過來，秦非眼皮狠狠一抽！在這短短片刻，屋內二人已經做好了游戲準備。

屋里東西并不多，進門處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臺破敗的收音機放在角落。

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

玩具室的門緩緩打開。鬼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在有彌羊和三途時不時拖他一把，這才不至于掉隊。只要有玩家在密林中死亡，剩下的玩家就能從污染狀態中脫離出來。

什么也沒有。

就在豬人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從他身后的大門外側，涌入整整兩排藍衣工作人員。在副本外養傷的那個隊友，也一樣慘遭不測。

林業瞬間打足了十二萬分精神，盯著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蝴蝶并沒有看向他，嘴唇輕輕開合，似乎說了句什么。

假如他不是一路跟著秦非，現在絕對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但，隨著系統提示音落下，幾乎在一瞬間，所有房門全部咔嚓一聲打開。

事實上，就連1~300的數字，他都有點數不明白了。

……呂心洗完手，下意識地抬頭。

無論他走向哪個方向, 只要回頭，永遠能夠和那些眼睛對視。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穿華美的禮服，看上去地位卓然。……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

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秦非動彈不得，但他知道這只手是屬于誰的。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全部剁成碎塊。

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秦非頷首：“對，為什么這個社區要叫狼人社區？按照目前的發展來看，這個社區明明應該叫鬼人社區才對。”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

這是一組連貫的圖案, 是用工具在石座上鑿刻出線條與凹凸面, 然后再加以顏料填充，畫面精美，細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