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可現在!
是食堂嗎?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三途皺起眉頭。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蕭霄咬著下唇。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鬼火被迫單獨行動。“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好了,出來吧。”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觀眾:“……”“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去死吧——!!!”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秦非在心里默數。“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作者感言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