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外面?“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他們是次一級的。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面板會不會騙人?”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四人踏上臺階。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作者感言
他是在關心他!